这年头庄稼人有啥事都是大声喊,嗓门也大,讨论的声音完全不遮掩的传到了屋内。
林晚月的脸色在议论声中逐渐僵硬,脂粉也掩盖不住的难看。
“别得意,周大哥也就是现在艰难了些,等我嫁过去成了官太太,你就等着瞧吧。”
转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,堂姐挤出了一个笑面对看热闹的众人。
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,我坐上自行车,堂姐坐上牛车,一个往坐骑往县城,一个向右驶向村西边,各种奔赴自己这一世的婚姻。
那样的家庭和男人,就留给堂姐去感受吧。
我长舒一口气伸出双手轻轻的搭在方博的腰上,攥紧了他的衣角。
自行车猛地歪了一下,然后骑得更快了。
方家在县城有个地段不错的小院子,一共三间房,一间住着他娘,一家哥嫂带着4岁的侄子在住,剩下的一间就是我和方博的婚房。
在这个人人都等着单位分房,甚至一大家子挤在一个小单间的时候,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条件。
“方博,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,因为我还是农村户口,在这里也没有粮票补贴,不好一直在家吃白饭,所以我明天想出去找找看有什么活能干或者自己支个小摊。”
酒宴过后回到房间,我试探着向方博提出我婚后的想法。
“晚星,如果是钱方面的问题的话你不用担心,我还是样的起你的,这是我这些年存下的钱,一共是2600块,你想买什么自己看着办,以后除了每个月交给娘的养老钱,我的工资也都会交给你。”
昏黄色的烛光下,他身穿一件白衬衫,领口微微敞开,袖口卷到手臂中间,露出小麦色的皮肤,递过来一个小铁皮盒。
在这个年人均收入700来块的八十年代,2600块无疑是一笔巨款。